诗文库
朱儒诵(《诗纪》云。一作歌。) 先秦 · 无名氏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十二
《左传》曰:襄公四年。邾人、莒人伐鄫。臧纥救鄫侵邾。败于狐骀。国人逆丧者皆髽。鲁于是乎始髽。国人诵之曰:
臧之狐裘。败我于狐骀。
我君小子。朱儒是使。
朱儒朱儒。使我败于邾(○《左传》襄公四年传。《诗纪前集》三。又《白帖》七引末尾二句。)。
黄涧驾鹤楼 明 · 徐居正
五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四佳诗集补遗三
黄州尽清绝,欲往更迟留。
鹤去楼仍在,山高水自流。
俯看飞鸟背,直上巨鳌头。
衮衮登临兴,长歌赋远游。
四见亭 元 · 斡克庄
七言律诗 押侵韵 出处:古今图书集成
前朝亭废野芜侵,暇日跻攀试眺吟。
楚地寒烟青嶂远,汉江秋水碧流深。
连城阡陌桑麻蔼,负郭人家竹叶森。
千载麒麟山下路,不知游客几登临。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黄州府部
入黄州 明 · 徐居正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三○第三
峭寒剪剪入重裘,客里光阴窘督邮。
触处雪花将白发,朅来马足又黄州。
锦襄日课诗千首,银烛宵筵酒百筹。
王事驰驱怀靡监,江山虽好莫登楼。
眉州试毕敬谒三苏祠与试院止隔一墙因通门以便瞻憩扃试时仍闭之也廖仁圃直牧陈恺人大令置酒木假山堂即事有作 其一 清 · 何绍基
押词韵第十七部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十四
登州看云海,岭外借笠屐。
春风西湖堤,大雪黄州壁。
东坡旧游处,一一我留迹。
微尚已半生,诗文书竹石。
谁期纱縠行,获近乔木宅。
父子共一堂,森然动吾魄。
想见名二子,膝前授书策。
不敢诵坡诗,恐被翁诃责。
读东坡。用集中韵。与李胤保同赋 明 · 徐居正
七言律诗 押元韵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五○第五
欲为眉山酹一樽,词源万丈倒横奔。
谩将调笑干时策,又被揄揶过鬼门。
赤壁风流聊自适,黄州山水不堪论。
东坡晚岁田园兴,萝卜生儿芥有孙。
次韵方斯文(文仲)见寄 其二 明 · 徐居正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五○第五
造物乘除理自然,古来贤达亦堪怜。
坡仙风月黄州后,吏部文章潮海边。
更见溟鹏搏九万,曾知枥骥志三千。
浮沈往事浑如梦,回首功名四十年。
辰州议刀弩手及土军利害劄子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七、《昌谷集》卷一一
某等昨蒙面谕并行下使牒,以奉行上司招军之意,置局佥厅。某等入局同议,欲将本州应干官田拘收租课,于本州十寨内,每寨招土兵三十名,依仿沅州近例,本州支与钱米,将见行刀弩司名籍旋次消豁。如见得委实可行,即不候招得人数,先具措置利害保明供申。某等受牒之后,经今一月,缘本州官司窘匮,案牍灭裂,吏辈卤莽,令甲散乱,追索取会,未有涯际。于是考诸士夫之论,参以前后行遣,于颠倒糅杂之中,得于旁通互见之际,讨论得刀弩司本末,起自政和六年御笔,措置湖北营田,张官置吏,并依陕西弓箭手条例施行。至政和七年,因都钤张察所奏,召募土丁,给受田土,置立将校,弹压夷猺。当时得旨,即与依奏,继又废罢,营田改为刀弩,见任官推赏至有转七官者,都钤司吏人至有补进武校尉者。是时诸州刀弩手每指挥三百人,本州一十一指挥,并畸零数,共管三千四百五人。将校给田二百亩,内水田六十亩,陆田一百四十亩。节级给田一百二十亩,内水田三十五亩,陆田八十五亩。长行一百亩,内水田三十亩,陆田七十亩。考之政和八年所给户帖,则又刀弩司一名别给公田十亩,每十名为一甲,共给田一百亩。本州根括到田总计三十万九千七百馀亩,而枢密院劄子内却称辰州山畬陆田独多,水田独少。若水田不足,则合倍给陆田,陆田不足则又倍给山畬。此则刀弩手之初行也。靖康元年,调发本路九千七百馀人,战马八百二十匹赴阙,前去隆德府使唤,陷没不回。本州总在数内,即未见得九千七百人之中,的有几名是本州调发。建炎间,复降朝旨,委自知通及当职官吏多方招填。绍兴初年,偶因都督行司取会一时便宜,权减三分之一,是时所申止以二千二百人为额。绍兴七年,枢密劄子施行知鼎州张觷所申,以为澧、辰、沅、靖四州营田,昨来措置刀弩手九千九百一十人,已见就绪。止因靖康元年全军陷没,又遭兵火,遂至死亡阙额。若将逐州刀弩手尽行省汰,缘四州并无正兵防守,窃虑引惹外境观望,别致生事。若责令逐州广将田土尽行招填,须要足额,不惟边州人烟稀少,不能敷足,又缘自兵火以来,近里州军并无钱粮支移,前去应副,深恐阙乏。兼沅州等处见将空閒田土召人承佃,纳租补助岁计,粗且自给,事体委有妨阙。本路安抚都总管司相度,欲将前项四州刀弩手元额并行裁减三分之二,内辰州一千人为额,责令知通、提举先将勘好田土标拨措置。所有见减下人额空閒田土,并乞依沅州已申请到绍兴元年五月二十五日指挥,召人承佃,出纳租课,补助岁计,委于边防财计经久可行,别无妨碍。此则刀弩手之再变也。淳熙五年本路安抚提刑司行下取会本州申到元旧刀弩手水田山畬共三十万九千七百四十馀亩,均作一十一指挥,每指挥九十人,合置将校三人,节级一十人,长行七十七人,计九百九十人。馀额一十人,将校三十三人,每人二百亩,共六千六百亩。节级一百一十人,每人一百二十亩,共一万三千二百亩。长行八百四十七人,馀剩一十人,共八百五十七人。每人一百亩,共八万五千七百亩。已上一干人,共合给田地一十万五千五百亩,比见管田地都数,计馀剩二十万四千二百四十馀亩。照得绍兴七年裁减人数,截自淳熙四年七月,辰州一千人,旧有二百三十五人,新招三十三人,共二百六十八人,见阙七百三十二人。两司相度申奏,欲将四郡刀弩手减作二千三百为额,内辰州一十一指挥减作七指挥,每指挥一百人,计七百人,每指挥只置将校二名,节级十人。其见阙人数专委逐州知通,县责知县,根括元旧刀弩手及见佃成熟田地置籍,尽行拘收入官,榜谕合格人投募,依格给付合得步亩。日后遇有死亡,即依条限申官承袭,无应名承袭人,即募应格人填阙。其招填人额足之外,刀弩手田土许召人立租课,助充省计支遣,此则刀弩手之三变也。三变之后,欲沿其法而行之者,南轩张帅也;欲取其法而变之者,严陵马宪也。张帅之时,偶因知常德李侍郎奏,澧、辰、沅、靖州所招刀弩手人数及所给田亩,乞别行覆实事,奉圣旨,令帅宪司契勘诣实,公共相度经久可行利便闻奏。张公之说,以为建置刀弩司之初,已有欺罔苟且之弊。据卢奎所作《鼎澧见闻录》,当时所给之田,未免强夺百姓己业,所募之人往往游惰,不能耕战,出于一时欲速以欺罔公上。故宣和四年靖州杨晟实、六年杨进平相继作过,刀弩手无毫发之功,其后赴援河东,遂全军陷没,无一人得返者,此前事之明验也。今者再行兴复,谓宜详究利害,迟以岁月,使无前日之弊,而官司前后施行,又皆趣办,肆为欺罔。大抵田皆出于豪夺,人皆出于抑配。人户与刀弩手相诉,至今未已。如此则衣食不足,不免死亡,何以使习武艺,捍边境,为国家出死命哉?又辰、沅、靖在承平时,官兵岁计皆仰朝廷支降茶盐度牒及于他州应副,后来既无支降,逐州申乞到刀弩司田,召人承佃,收作岁计支遣。今尽夺之,不惟民户失业,省司税额必至失陷。反覆相度,以为今日必欲使澧、辰、沅、靖四州尽还旧额,则其弊如前所陈,实为不便。若矫其弊而并与其法废之,是因噎废食也。今定议欲乞给田之数须用旧法,其已给之田若系民户税地,及州郡申请占佃,用充岁计者,给还元业主及租佃之人。其有不系民户税地及不系申请占佃,充岁计者,即依旧用充招募,则又得旨行下矣。马宪之时,偶见溆浦县有思微、龙潭、据老三寨,本县不支衣粮,前后循习,每名拨刀弩司田一百五十亩,乃欲取一县之私意,奏而立一路之定法。当时朝省行下,而沅陵李知县议状,确然以为不可。后来得旨,虽许于诸县管下诸寨近便去处,遇有逃移户没官田产,即行募人充应土兵,本州以省计阙乏,未及施行。适值沅州周知郡到任半年,条上裕民事件,因其城下有旧来土兵二百人,欲增置一百人,其粮食系本州自办,其衣赐申乞朝廷支给。士大夫传播,以为辰、沅事同一体,取则而行,可以望效。于是招军之议切切乎使者之心,而文移督责下及于幕职曹掾之末矣。取会到本州兵案帐状,刀弩司见管二百二十七人,沅陵县一百二十七人,辰溪县五十二人,溆浦县四十八人。州东土兵额管五十人,见管四十五人。辰溪县管下铜山寨额管七十五人,见管一十一人。溆浦管下思微、龙潭、据老三寨额各二十五人,共七十五人,见管四十一人。沅陵县管下镇溪、池蓬、明溪、会溪、浦口、酉溪六寨额,各管五十人,黑粟堡二十五人,并皆全阙。间有一二人白直,并不曾请破衣粮,拨给田土,止是避免丁役,自行营趁。本州岁催公田之数,钱一千四百四十一贯八百三文,内沅陵七十四贯七百二十文,溆浦一千三百六十七贯八十三文。米共五百六石五斗八升,内沅陵县一百二十三石三斗,辰溪县一百九十三石二斗八升,溆浦县一百九十石。数内公田米或系见管刀弩司输纳,或是诸色人请佃刀弩司田土输纳,其三县科敷等,则亦各不同。如沅陵县第一指挥山田数多,每名纳米五斗,钱五百文。其刀弩司与招军利害所合详议,某等窃以为刀弩之与土兵,正兵民分合之机也。兵之不寓于农久矣,士君子有志事功,欲还古人旧贯亦久矣。政和以前未有任是责者,一旦蔡京复领三省,童贯领枢密院,假熙宁开边之意,邀五溪易集之功,设御笔以钳制天下之心,侈爵赏以奔走天下之欲,谢勋、范世雄、张察之徒又从而鹰犬之,不旋踵而刀弩之效以著。如此而欲其无弊不可得也。入辰州之境,见山而不见田;问辰州之田,有名而不有其地。政和始立法便得田三十万九千七百馀亩,官招刀弩手便有将校节级长行三千四百馀人。其田之不可丈量,其人之不及等则,与夫猺省之参错,界至之交互,教阅之卤莽,名籍之诞谩,不问固已知之矣。猺人之伺隙,此不能制;河东之陷没,此遂不返。如此而欲其传远,不可得也。以刀弩司而寓之于民,其名甚古。有刀弩司而历考其事,其弊已见。苟欲责目前之效,取刀弩司之法而悉毁之,正恐后日之议招军,犹今日之议刀弩司也。何也?自古经久远大之利害,必属之宽缓沉厚之君子;而随时救弊之良策,常败于观望饕餮之小人。得其人而行之,正不在于数立法也。以今使者刚明,与州县同利害;郡长贰和协,与兵民同休戚。不贪功,不生事,不欺朝廷,不计官职,不失信,不自用,因刀弩之法而葺之,其事为易行;取刀弩之法而废之,其事为难必。此非有深远不可见之迹,特在于加之意焉耳。更戍本秦法,汉用之而壮边;府兵本隋制,唐得之而强国。刀弩手,本朝之法也,建炎、绍兴袭之而不敢废其事,大儒南轩张公议之而不敢毁其籍,其端本在版曹,其习熟在民耳目,未易顿改也。抑尝求其事之所以至此乎?政和往矣,其事不复咎矣。绍兴以来,虽令知通提举其事,然陷没之后,急于成功,给拨田亩未必足数,游手喧嚣,未必可用。其后子弟承袭,或无永业,名属知通,本无主帅。遇州县春秋教阅,呼而集之,工匠夫力,稽留役使,吏卒呵呼,贱若狗彘,如此而望其保护乡闾,弹压蛮獠,稍有知识,知不可得矣。知通有意振作,不过选择属吏,督责外邑,辨争田之讼,正虚实之籍,明坐作之教,禁追胥之役。一任之后,谁复尸是责者?此则刀弩司之弊,因其旧而改张之,所当评也。至于招军则又有当评者。沅、靖二州收复于熙宁之时,政和欲招刀弩手,相去未远,两郡之有閒田无足疑者。本州自承平以来,素属内地,一年所括便得閒田三十万九千七百馀亩,其实其虚,不可得而知也。是时本州财计仰给于转运使者,钱缗七万,帛匹八千一百,绵两一万七千,一郡岁计粗可了办,刀弩司利害邈不相关。绍兴裁减二分,计得剩田二十万四千二百馀亩,当时官司申请,明言兵火之后,近里州军既无钱物可以应副,且将空閒田土承佃纳租,补助岁计,粗且自足。得旨行下,已属省司,则是刀弩司田租,朝廷固已与诸州矣。止缘地在五溪,不经经界,官司简陋,不立制度,无豁除文字可以照證,无老成公吏可以记忆。近地猺人,又得而蚕食之,奸猾顽民又因缘而据有之,此如久虚之人,风邪外感,手足头目无处不痛,不有膏肓俞穴之方,滋养气血之剂,而欲宣泄涤荡,取快胸膈,其于保寿延年,相去远矣。辰与沅相近也,其事力极相远也。沅地土平广,租入繁夥。钱以缗计,岁三万二千有奇。米以斛计,岁二万二千有奇。视辰所入,率皆五倍。其城下土丁旧额二百人,有土丁之名,而非刀弩司土丁之旧。执寨兵之役,而与禁军实同一体,盐菜粮米皆是月给,春冬衣绢皆是岁赐。近者又创百人,悉立于其事力之优厚,量入为出,事势当尔。沅州招军出于刀弩司田租之外,辰州招军出于刀弩司田土之内,利害相去,不可同日而语矣。本州三县管下为城寨不下十处,一城寨而且招三十人,则一郡而招者当三百人。招募之费且未暇问,赏赐盐菜钱且未暇问,一岁为米当用五千四百斛。水旱且未暇问,厥今本州米额一岁不过五六千斛耳。办三百土兵之粮,是复有一辰州之米而后可也。招得一人必欲足一寨之额,招得一寨必欲足一郡之额。苟不思朝廷未改之制,纵臾以行招土兵之策,利提刑司招募之费,喜邻境沅州趣办之名,一切而行之,今犹可也。请于上司,而上司责限,请于朝廷,而朝廷惜费,数年之后,不过如马提刑拨田之请,与章安抚拨钱之请,不惟不行,又从而督责矣。且辰州省计之田能有几耳?其馀请佃之田,非刀弩司则户绝也。刀弩司之田本隶帅宪司,公田之所入则属省司。今闻争刀弩之田,而遂籍为招军之物,是废省司也。户绝之田本隶常平司,用之招军,则属宪司。后有争招军之田,而指以为常平之物,是关两司也。夺刀弩司之田以为军田,是溆浦之近例也,非通法也。籍没官之田以募土兵,是绍熙元年之请,非正法也。至于绍兴七年之所行,与夫近岁之所奏,则刀弩閒田已属省计。招军之利害较然如此,则刀弩司之利害,是岂无所当议者乎?自刀弩提举之不置司,与岁赐不别拨钱,以一路言之,则廉按于帅宪;以一郡言之,则提举于知通。近岁帅宪两司互有己见,互立期限,互有申请,互作施行。为知州而欲招刀弩,则有裁减岁租之虑;为通判而欲招刀弩,则有位高而偪之疑。血脉经络,不相贯串,作室道傍,三年不成。自今观之,亦几乎具文矣夫!知其具文而欲以实责之,非今日之事体所可及矣。大抵有久任之制者,然后可以得民力;有经界之意者,然后可以限民田。此非尝试而臆度之也。辰州旧有四县,今亡其一;猺地旧在会溪之外,今已在北江之内。蛮獠日张,省地日削,士大夫在官远不过二三年,疆埸之利害,何缘尽知?胥吏之奸蠹,何缘尽见?置猺人于无可奈何之地,视省民为不足介意之物,边境之不安,功名之不立,职此繇也。绍兴初行经界,排异议于鼎沸之中;漳泉近行经界,废大功于垂成之日。今欲行之于五溪,则是其说者不一二,而破其说者千百矣。不知今世君子将立四至而论顷亩耶,亦将求顷亩于旷荡渺邈之地耶?将契字簿书以为券耶,亦皆相信以心,相指以手,而无所争论耶?旧说刀弩司田三十万九千七百馀亩,今皆无其地;刀弩手三千四百五人,今不知其籍。其所谓地,特因讼牒而偶至者耳;其所谓籍,特因执据而偶见者耳。甲曰此刀弩司田也,乙执簿而至,有时而为己产;丙曰我刀弩司人也,当官而證,有时而为冒耕。官司不恤是否,不辨真伪,喜闻刀弩司之名,悉从而籍之,县以此而告之于郡,郡以此而告之于使者,使者不知,又从而告之于朝廷,朝廷审覆,未及供报,而首议者已满去矣。亩步之不定而欲考三十万九千之田,四至之不知而欲复数十百年之旧,无经界之意,宜不可以议刀弩也。今久任之说纵未能行之于天下,经界之说纵未能行之于湖北,必将正廉按之使,专提举之官。隶帅司者宪司不问,隶宪司者帅司不行。田在百姓,守臣主之以为省计;田在刀弩司,通判主之以备调发。过七百人之额,不得复招;不满百亩之田,不得入帐。仿经界弓量之法以定界至,严经界赏罚之法以激官吏。一年而正一乡,三年而正一县,十年而正一州,勿谓其缓不及事也,自绍兴以来,乐因循之说而不问者,几十年也。勿谓其毋甚高论也,自绍兴以来喜更变之说而无成者,皆可考也。欲久任,欲经界,必将明奏请于朝,而不出于私意。揭防禁于下,而不示以风旨。上下协力,休戚同心,庶乎其有济矣。若曰取刀弩之租,变而为招军之利,思古之君子,得无一牛易五羊之喻乎?若曰取一寨而行之渐,而后图其馀,虑远之君子得无桃虫拚飞惟鸟之喻乎?某等误蒙选择,商搉利害,窃唯高明用人,不徒使之从命而已。苟有所见,不敢缄默,以自取腹诽反唇之咎,僭越犯分,震汗如雨。
上宣抚宇文尚书劄子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八、《昌谷集》卷一二
某尝谓策边事于丙寅之岁,则言难而行易;策边事于丁卯之夏,则言易而行难。言与行相本末也,难与易曷相反哉?治天下之病,莫急于未病而先知,莫缓于已病而乍止。譬如痁疟之方作,而五脏六腑先见其害,心怔忪而易动,情恍忽而不一。一食之顷,呕逆并至;一息之间,惊魇频作。诊其脉则乍显乍伏,察其状则或惨或舒。不特扁鹊、仓公知其欲病,稍识疾痛,固已知其病之必至矣。当是时而献以方书,投以药剂,将苦口瞑眩有所不计,惟恐其闻之晚也。及其增寒之后,继以壮热;汗浃之后,继以安卧。烦躁不干于其心,劳勚不关于其体。幸平旦之未作,而取快于人定鸡鸣之时,虽有扁鹊、仓公,不足以施其技矣。二年之边事,正大类此。去春初宣威,举天下知其事之可畏。讲和以来,六、七十年间,辛巳以后,亦骎骎乎五十岁矣,士大夫不见兵革,边将帅不识兵事,敌中之虚实难辨,而中原之向背难测。及夫唐、邓一战,兵败将死,启敌人之骄心,挫我军之锐气,圣人避殿减膳,坐薪忍耻,庙堂唶舌自咎,吐哺下贤,于是招军之奏易上,而辟客之书易报。某人言某甲可将,即与之兵;某人言某士有才,即秩其禄。器械之少者得以科拨,钱物之少者得以给降。或言某关可守,不以为欺;或言某郡可屯,不以为误。发诸道寄招之军,复起禁军;发广东海道水军,复起忠义军。上而宣司、招司之所施行,次而安抚、制置、节制之所禀请,下至于一郡一将,有所献议,莫不报以庚牌,传以黑匣,则言难而行易,策边事于丙寅之岁,无足疑者。此则痁疟之欲作,而知其病之必至矣。辗转而思,反覆而虑,昼不安于其坐,夜不安于其席。既而敌人果来,不逃所料。自冬徂春,诸药并试,寒热既退,推究病根,则解围之后,宜边事之当策也。始虑敌人伐我之交,必以关外为衅。今事已别白,知其手足之已露矣,始虑敌人捣我之虚,必以襄、汉为急。今事已显焕,知其技之止此矣。敌无角弩神臂弓之制,始虑其得我长技也。今已用之于德安,知非所便矣。敌无楼船战舰之利,始虑其得我水工也。今应城、云梦之人,教之尽术,知非所长矣。使在我者稍有素备,则此等勉强皆有时而自困,利害所关,未必在此。今日之患,莫大于不素备,而幸敌之不至。不素备而幸敌之不至,设有狗盗鼠窃,犹将畏之,而况于莫大之强敌,深于隙而稔于怨哉?古人以城卫兵,以兵援城,远近内外皆有次第。急而筑城,重外乃固;急而戍兵,重内乃安。二者相须,不可阙一。襄汉者,吴蜀之要领,环数千里之地而守之者也。列城不数十,不足以相保;戍兵不二十万,不足以迎敌。今所谓城,特襄阳、德安与郢州耳。今所谓兵,特传闻襄阳有二三万耳。去年我失樊城,我失神马坡,敌得以围襄阳;我失枣阳,我失信阳,敌得以围德安;我守襄阳,敌虽破荆门,终不敢攻江陵;我守德安,敌虽破复州,终不敢窥鄂渚,此则有城之已验者也。今不筑枣阳,不足以守随州,守随州而德安安矣。不筑信阳,不足以守德安,守德安而黄州安矣。不筑神马坡、樊城,不足以守襄阳,守襄阳而光化安矣。纵未能列城数十,独不能于此四者而急先之乎?去年敌围德安一百一十馀日,而救兵不至,德安之不亡幸也,非计也。敌围襄阳一百馀日而救兵不至,襄阳之不亡幸也,非胜也。此则无兵之已验者也。今江陵无二万,不足以守襄阳;德安无二万,不足以守随州,守信阳;鄂渚无三万,不足以援江陵,援德安。纵未能戍兵二十万,独不能于此三者而急先之乎?敌围两大城,旷日不去,谓两城之不足相倚也。围一郢州辄数日自解,恐三城之相近也,宜筑城之不当疏也。我败于唐、邓,敌不敢来;我分兵戍守,敌如破竹,宜戍兵之不当散也。今郢州城外尽为丘墟,孤城屹立,不得如前日之壮。襄阳、德安,士民多为敌用。山川蹊径,不复如前日之险,彼己之事,可无遗策于丁卯之夏矣。然而恐其难行者,则以近事之可卜也。古者和戎,不一而足,非可以一律也。强弱本不相侔,晋魏绛之纳无终子是也;两强不能相下,汉娄敬之议冒顿是也;彼乱而欲吾庇之,汉元帝之朝呼韩邪是也;彼弱而恐吾袭之,唐太宗之盟颉利是也。其至也有因,其成也有渐,然而未有如金人之黠者。昔阿古达与乌奇迈尝请盟矣,燕云之议方定,而郭药师之叛已纳;三镇之割方约,而斡喇布之师又至。其后绍兴之时,盖尝复请盟矣。今年归我河南,至明年而复夺之;明年伐我淮西,又明年乃成和议。蠢尔敌人,玩我于股掌之间,果其师老而欲休,财匮而欲困,亦必虚词以动我,厚赂以要我,垂成而故为不成,欲已而若不可已,安能保于一两月之间,而必于防秋之不设备哉?今两道事权倚重宣威,六路转饷倚重王人。正官权官施设不一,江陵鄂渚位置无常。擢用而来,密若加膝;挥斥而去,峻若坠渊。交承之际,无所统属。诸郡关报,无所赴愬。近者旌纛未来,争麦有警,边郡闭城,流离载道,徼幸无事,又复安堵。设有不测,谁执其咎?则庙堂处分,不得如去年之锐矣。去年旧兵所馀无几,收拾疮痍十无一二,江西湖南禁军粗张声势,忽复散遣,谁与为守?广东水军足以为江面之重,在道数月乃始得至,似闻以拆洗为名,亦复遣归,弥望千里,戍兵不设,则襄汉之间,又不得如去年之备矣。边事未起,丰稔连岁,朝旨之所特降,诸台之所宣力,和籴米料,为数浩瀚。其后唐州城下,与神马坡、樊城之间,焚烧陷没,不可胜计。既而两郡被围,游骑剽掠,富家大室,储蓄略尽,米斗千钱,公私俱困。未闻增一纲运,捐一仓廪,则边城储峙,又不得如去年之实矣。去年宣威初来,钱数钜万,助以苏氏之金,其数不少。既而军额有限,无大调发。解围之后,未大支犒。得于传闻,尚不足用。万一朝廷未知仰给取办,则钱楮金帛又不得如去年之数矣。丘、薛、辛、杨,夙有时望。门下行辈人物,纵或未能立见成效,其爱惜士类,犹足以鼓动流俗。今镌降斥逐,惟恐不力。设有缓急,难可骤至。晚生后进,未易比拟。则应用人物,又与去年不相似。今岁之事,其急如此,而人情事意,殊觉迂缓。士大夫不信书传,不究本末,方且贻书往还,问和议济否。苟目前之幸安,而不思奸诈之必至。正如痁疟得汗,少宽半日,而酒炙劳问,佐以歌舞,元气销铄,曾不介意。此则么么之所深忧,恐其言之易而行之难也。夫未病治病谓之良医,先患虑患谓之君子。天未雨而彻桑土,日短至而薄滋味,辨之早而谋之审,其于起死也必矣。宗周之蠢蠢本不及嫠,而嫠则忧之,恐其及己。襄汉之岌岌,则古沔当其要害,其为及己,非泛然云云者。故未见颜色,不暇有所择而言,欲加之罪,亦其分也。仰乞台照。
婺源溪行 清 · 吴颢
七言绝句 押庚韵
沿山一棹婺溪行,山色苍苍溪水清。
拟到黄州说风景,小茅篷底浪花声。
平山先生毋制机墓铭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八、《叠山集》卷八、《湖北金石志》卷一二、同治《大冶县志》卷一五 创作地点:江西省上饶市弋阳县
人与天、地并立为三才,形气有小大,人岂小于天、地哉!众人与圣人皆可为尧舜,知觉有先后,众人岂后于圣人哉!古之君子,学足以见天地圣人之大全。意一诚,天下国家与吾心为一;诚一至,天地人物与吾性为一。可言而不可行,为其事而无其功,非儒道也。宋朝喜用儒能谈理性书者,取穹官如执左券,五帝三王自立之中国,乃灭于儒术盛行之时,岂不大可哀乎?吾读平山先生毋公行实,未尝不流涕太息,安得斯人与之论儒道哉!公仁人也,少年见蜀人死于乱离,如痛入肌髓,收遗髅露骼,藏之丛冢者以万计;流亡苦寒饥,赖衣食以更生者又几万人。帑不留钱,廪不留粟,悉倾倒施舍,以活民命,家以此屡空。嗟乎,一少年书生恻隐满胸怀,真能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岂非英雄人哉!其尉安化也,峒氓作乱,单车半夜入鼪鼯篁竹间,推赤心晓以祸福,开其生路,凶渠感恩罗拜,至泣下,民社以宁。籴谷万馀石为社仓,有凶岁四境无饿民。邑庠不养士,始辟斋舍,丰廪庖,日以六籍四书讲明,士皆笃文行。令有当为之事而不为者,公皆为之,士民爱戴如父母。其摄令衡阳也,善政与善教并行,百姓得欢心而歌舞之,无以异于安化也。部使者交荐,堂除南康令,公辞曰:「世与道交相丧久矣。人物大凋零,愿作一冷官,为国家育英才,可乎」?分教黄州,兼领雪堂、河南两书院事。程、苏二先生道不同而其趋一,公为诸生明辨,既知其所以异,又知其所以同。教人必明体适用,文武无不能,精粗皆可以为,湖学再行于斯世。功臣贵将子孙皆愿立讲下,江淮湖右后进生经公讲画,有文名者尤多。沿江两帅借隆望以精神一阃。卫灵公岂能知仲尼哉,际可耳,公养耳。后帅辟为干办公事,又辟主管机宜文字。虽不能委心受教,公竭智殚虑,葺罅袽漏,犹能护一面风寒,叛胆敌心有所惮,不犯副阃界。时宰颇知公,除礼部架阁,仍赞军机任,改秩。襄围急,将相皆天夺其鉴,阳援而阴弃。公有策可以解围,可以弭兵,可以使南北百万亿苍生全性命,知时宰必不用,襄必陷,国必亡,天下必大乱,忧愤成疾,竟以庚午闰十月十三日终于黄州官舍。家无馀财,厥子无以终大事,军民悲怜,敛殡葬祭诸费皆阃帅给之。公讳廷瑞,字仁叔,家世河中之龙门。后唐同光丙戌,高祖平章毋公昭裔从孟知祥入蜀,遂家焉。公生于成都,中进士第。兴元府推官,讳岩老者,其曾祖;登科宰南溪,讳谏者其祖;太学上舍生,讳自诚者其父。生于己卯,享年五十二。娶刘氏,生三男:遇辰、逢辰、应辰。皆以奇才实学为达官当方面者所知,繇进士选举入仕,或辞禄庐墓,或贰郡,或丞邑,止者得伯夷、柳下惠之仁,仕者合伊挚吕牙之道,皆豪杰士也。逢辰仕建安,条上四十事,说达官为生灵留一发生意,人望翕然。辛未正月十一日,子孙奉公柩葬于兴国军大冶县,乡曰永丰,里曰白雉,原曰黄龙山。呜呼!公生而英伟,年十二,记六经,已能通大义,作赋早有声,春秋程文冠一郡。恢廓有大志,惠义而力仁,为布衣已能哀怜锋镝遗黎,葬死者活生者皆以万计。吾所谓古之君子,学足以见天地圣人之大全,意一诚,而天下国家与吾心为一,诚一至,而天地万物与吾性为一,此之谓儒道,公其庶几乎!乡三贡,始登己未进士第,仕止一掌故,佐边阃。其没也,年方五十二。诸公贵人苟能用其材,行其道,岂不能转亡为存,易乱为治?天与人不合,世与道相违,惜哉!吾历览前史,渡江后贤相,如张公德远、虞公仲言、赵公景温、游公景仁、谢公德方,皆蜀人也,虽不能用太平如庆历、元祐时,其心真足以合天,其德真足以服人,亦可以为大臣矣。使公不死,其才必大用,用则必无愧于五君子。一贤之寿夭,吾道之行废,与国脉世运相关,岂特其一身之不遇为可恨哉!王晋公、范文正平生喜种阴德,子孙食其报,人以为天道可必,毋氏之后其大乎!枋得与公仲子相识,晚而相知深,请予铭公墓。乃铭曰:
才可以扶国之亡而为兴,道可以挽世之降而为升。天不假孔明、公瑾以年,人已知汉业之必倾。计公平生之阴德,非古之大丈夫则不能。黄河之源不可穷,则奔流万里而入海;松根之茯苓不可斸,则柯叶千岁而长青。匪春种而秋获,信云族而雨盈。志有续而道有传,必长拔巅崖辛苦之苍生而见其清平。
为戴道士题画鹤 明 · 孙承恩
五言律诗 押侵韵
不逐腰缠客,清溪岁月深(戴号清溪)。
朝从游碧落,夕返憩瑶岑。
华表归时语,黄州去日心。
苍茫明月夜,兀立候松阴。
笛赋 战国楚国 · 宋玉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十
余尝观于衡山之阳,见奇条异干罕节闲枝之丛生也,其处磅磄千仞,绝溪淩阜,隆崛万丈,盘石双起。丹水涌其左,醴泉流其右。其阴则积雪凝霜,雾露生焉;其东则朱天皓日,素朝明焉;其南则盛夏清微,春阳荣焉;其西则凉风游旋,吸逮存焉。干枝洞长,桀出有良。名高(有脱误)师旷,将为《阳春》。其北则鄙《白雪》之曲(《艺文类聚》作师旷将为《阳春》北郑《白雪》之曲,)假涂南国,至于此山,望其丛生,见其异形,因命陪乘,取其雄焉。宋意将送荆卿于易水之上,得其雌焉,于是乃使王尔、公输之徒,合妙意,角较手,遂以为笛。于是天旋少阴,白日西靡,命严春,使午子(《文选。洞箫赋》注作「使叔子」。案注又引《毛诗传》:昔颜叔子独处于室,邻之嫠妇又独处室云云。午子,即鲁男子也。)廷长颈,奋玉手,摛朱唇,曜皓齿,赪颜臻,玉貌起,吟清商,追流徵,歌《伐檀》,号孤子,发久转,舒积郁。其为幽也,甚乎怀永抱绝,丧夫天,亡稚子,纤悲微痛,毒离肌肠腠理,激叫入青云,慷慨切穷士。度曲口羊肠,揆殃振奔逸。游泆志,列弦节,武毅发,沈忧结;呵鹰扬,叱太一,声淫以黯《黑甚》,气旁合而争出;歌壮士之必往,悲猛勇乎飘疾。《麦秀》渐兮鸟声革翼。招伯奇于源阴,追申子于晋域。夫奇曲雅乐,所以禁淫也;锦绣黼黻,所以御寒也,缛则泰过。是以檀卿刺郑声,周人伤北里也。乱曰:芳林皓干,有奇宝兮;博人通明,乐斯道兮。般衍澜漫,终不老兮;双枝闲丽,貌甚好兮。八音和调,成禀受兮;善善不衰,为世保兮。绝郑之遗,离南楚兮;美风洋洋,而畅茂兮。嘉乐悠长,俟贤士兮;鹿鸣萋萋,思我友兮。安心隐志,可长久兮(《古文苑》。《北堂书钞》一百十一引七条,《艺文类聚》四十四。按此赋用宋意送荆卿事,非宋玉作。然隋、唐已前本集有之,误收久矣。不必删耳。)。
水龙吟 燕子矶 明末清初 · 陆求可
押词韵第三部
澄江点点残霞,俨然昔日真人气。
偶来登眺,海天空阔,下临无地。
江北江南,青山对面,晚云如髻。
向天公搔首,惊人好句,索此处,高吟耳。
多少梁陈旧迹,都付斜阳影里。
茫茫今古,有谁认得,临春结绮。
乘兴而来,不须留恋,早归休矣。
怕今朝、石燕兴亡,感叹凌风飞起。
雪堂拓苏词残石(辛酉元日。) 清 · 何绍基
押先韵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二十三
古来文字辉山川,黄州胜以东坡传。
雪堂况是公所构,真气郁郁栖桷梴。
我初憩此岁壬子,使君春夜张高筵(徐石民太守。)。
狂吟浪醉三五日,啸傲风月茫无边(余题雪堂联云:「雪壁写东坡,大好江山,天许此堂占却;春樽开北海,无边风月,我如孤鹤飞来。」)。
十年孤鹤翩复至,忽易雄阔为华妍。
劫馀剩此几片石,晨星落落耿在天。
词家有东坡,如诗之青莲。
天然叶韶濩,超宕仙乎仙。
试诵此三阕,皆在黄州填。
岷峨空驰万里㝱,阆苑谁證千秋缘。
文章何事强开口,一琴一酒方陶然。
政和宣和弛禁后,搜录遗墨纷传镌。
此词此字最得地,江月更比它处圆。
上有鹤楼下庾楼,逊此光燄江天悬。
不虞粤匪来,铲作修城砖。
神鬼强呵护,碑断不可联。
我珍碎玉胜完璧,如视全人脰肩肩。
东南烽火犹蔓延,金石毁弃成云烟。
差幸投閒莽游历,好奇诹古意更专。
来朝渡江寻怡亭,再看李篆蛟龙缠。
愿佐中兴讨文献,勉令后学知前贤。
次韵李昌龄以诗督景贤堂诗 宋 · 王庭圭
七言律诗 押阳韵
欲医诗病了无方,怅望黄州旧雪堂。
岁月易奔梭一掷,文章徒费纸千张。
相如赋丽终迟思,李广兵微未得当(自注:《李广传》云得当单于,《陵传》亦云欲得当以报汉。)。
句律年来亦如此,收功何以得鹰扬。
立春日鄂城绅商宴吴将军于西山灵泉寺即吴大帝避暑宫也是日微雨将军命余代往赴饮下山至寒溪口寻舟渡江夜归赤壁 其二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七言绝句 押微韵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卷十二
客散山堂酒气微,渡头津吏醉扶归。
烟波十里黄州路,雨打春潮江火稀。
发使遗诸侯王书 西汉 · 吴王濞
出处:全汉文 卷十二
吴王刘濞敬问胶西王、胶东王、甾川王、济南王、赵王、楚王、淮南王、衡山王、庐江王、故长沙王子幸教寡人:以汉有贼臣错,无功天下,侵夺诸侯地,使吏劾系讯治以僇辱之为故,不以诸侯人君礼遇刘氏骨肉,绝先帝功臣,进任奸宄,诖乱天下,欲危社稷。陛下多病志失,不能省察。欲举兵诛之,谨闻教。敝国虽狭,地方三千里;人虽少,精兵可具五十万。寡人素事南越三十馀年,其王君皆不辞分共卒以随寡人,又可得三十馀万。寡人虽不肖,愿以身从诸王。南越直长沙者,因王子定长沙以北,西走蜀、汉中。告越、楚王、淮南三王,与寡人西面;齐诸王与赵王定河间、河内。或入临晋关,或与寡人会雒阳。燕王、赵王固与胡王有约。燕王北定代、云中,搏胡众,入萧关,走长安,匡正天子,以安高庙,愿王勉之。楚元王子、淮南三王,或不沐洗十馀年,怨入骨髓,欲一有所出之久矣。寡人未得诸王之意,未敢听。今诸王苟能存亡继绝,振弱伐暴,以安刘氏,社稷之所愿也。吴国虽贫,寡人节衣食之用,积金钱,修兵革,聚粮食,夜以继日,三十馀年矣。凡为此,愿诸王勉用之。能斩捕大将者,赐金五千斤,封万户;列将,三千斤,封五千户;裨将,二千斤,封二千户;二千石,千斤,封千户,皆为列侯。其以军若城邑降者,卒万人,邑万户,如得大将,人户五千,如得列将,人户三千,如得裨将,人户千,如得二千石,其小吏皆以差次受爵金。佗封赐皆倍常法。其有故爵邑者,更益勿因。愿诸王明以令士大夫,弗敢欺也。寡人金钱在天下者,往往而有,非必取于吴。诸王日夜用之弗能尽。有当赐者,告寡人,寡人且往遗之。敬以闻(《史记·吴王濞传》、《汉书·吴王濞传》)。
黄公墓志铭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七、《昌谷集》卷一八
通判公墓有志铭,太府寺丞灏以族人之谊许论撰矣。未几,寺丞守漕广右,诏趣行甚亟,秉笔未竟,而通判公之葬,卜日已定,其势不能走数千里介以请,乃俾某述其大略,先纳诸圹。按南康军都昌县土塘黄氏,分派于江州湖口县之沙溪。自沙溪而下至通判公才六世,其族蕃衍,星居两郡者,不下十族,多者辄数十家。而土塘之族号为最盛,则公高祖居士拱实启之也。居士居乡有盛德,赀财百万,漫不以加意,赈穷恤乏,无所不尽其力。后有仿释氏之说,作龙华会以召天下。信士闻风而来,无不满意,倾囷倒廪不计也,人皆以居士称之,至于今未改。生子寘,能世其业,号小居士,为土塘族祖。小居士生子可,累荐试春官不第,教子诗礼,不使为科举碌碌计,后赠朝散大夫。大夫生汀州使君武,汀州生通判公。公讳瑰,字少苏,又字继苏,汀州之长子也。母封氏,封太恭人。初汀州有四方志,以奇节自许。当建炎中兴初,投匦论两河事宜,召问中书,即布衣授招讨司干办,赞大名军,与平剧贼。田知古招洺州叛人王江等,有奇功,荐于朝,未报去之。会李成寇江州,特自外奋入围城,又告急行在所。见谓过计,及遣兵往救,不及事,朝廷旰食,乃上书论军国利害,对执政慨慷愤发,为时论所服。高宗奇其才,授承务郎,知黄州黄冈县。历婺州义乌县丞,擢知郴州,又知汀州,与秦丞相不合,奉祠十馀年,不为屈。通判公初受遗泽,中乾道七年铨选,调德安府孝感县主簿。秩满,调光化军司理参军。以荐者改宣教郎,知江州德安县,通判江陵府。丁太恭人忧,服阕,授潮州通判。未赴,以疾自请,得主管台州崇道观。嘉泰二年十二月己未卒于家,享年六十有七。官至朝奉郎。公赋性简淡,不事表襮。事父母为令子,处诸弟为贤昆。与人交,和易平直,人不知其有立。遇事耿耿,势位不能夺。当官治民,一意不扰。雁鹜行不以为便,思有以挠之,不可得也。孝感本无职业,惟奉诸台差檄,未尝少暇。以刬刷钱粮委之,辄不称意。至剖决狱讼,予夺产业,则皆服其宽平,莫能加损。在光化四年,未尝以升改介意。贵游子弟恃荫挠政,守以下皆避其锋。公执法正爰书,不为少屈。大家豪夺民田,莫辨其伪,公视印文不合,上其奸状,阖郡嗟异。旧城在汉水北,与敌界错居,得阑入愚民,即欲置死。公言此皆中原赤子,非奸细,不可杀。狱迟久不上,遂得末减。累政皆信其贤,争推荐之。今资政殿大学士赵公彦逾总饷湖广,知其举将溢格,犹以公名剡上,且曰:「吾宁坏一举削秩,不可失一贤者」。故工部侍郎颜公度为转运副使,以收拾孤寒自许。时连岁不擢职司,部内有常员,皆不得磨勘。颜公初入境,意已属公。公受代即辞去,无顾望色,颜公亟荐之。德安新减民租,会一岁乏供,数且万缗。公下车适遭其会,用度不给。州家循习泛敷,迫使取诸民,不肯奉命。曹掾官有所诛求,又不供亿,姑含怒媒孽,欲连坐佐贰。公言此知县罪,不当旁及,广座肆言,无所畏避。邑民亦诵言不可,势未敢发,遣郡吏物色帑藏,无一毫私意,俸禄外餐钱未尝以例取,其计遂屈。顾已檄入郡郛,不可中辍,俾摄事佥幕,以便郡政。佐贰理邑事,视州家风旨,敲扑深入骨髓,宜治办井井,反不如前时。邑民走诸台,愿终得黄佛子乃已。州家始不自安,乃还旧物。大资政赵公帅蜀,召还过郡,得其事,津津有喜色。又贻书怂恿之,且言坚忍以事上官,尽力以恤百姓,举贤如此,可以无负。在邑几五年,终始如一,旁观若不满意。后有改其涂辙,立致祸败,公论亦且不与。好学,未尝废简册,适意即自赋诗,不可强也。平居安坐静室,不以世俗事介意。户庭之外,至旬月不一出。所居州县守令有满去不得一见。遇宾客契合,饮酒弈棋,陶然自得,真乐于接物者。官满俸辄尽,无求田问舍意。往来都昌、湖口间,或寓南康城下,惟意所欲。娶曹氏,实彦约之姑。子男三人:渭、溱、洎。皆能有立,渭尝以乡老献书登于天府。女三人,长适同官子蒋椮,文雅有贤誉。次适彦约,其次则彦约弟彦继。孙男五人:枹、柄、橚、槱、樗。女八人,皆未有所适。诸孤将以四年十一月辛酉葬于湖口县五石山之北,青山觜之下。前事十三日而来告期,得渭所书族谱,与蒋椮所亲见德安事实,乃参以平日所闻,撮其梗概以志不朽。至若为铭为表,刻诸坚珉,立于墓道,以利其嗣人,则寺丞事也。乃为之铭曰:
百世之下,知通判黄公之葬在此,起敬起爱,有不可已。如其表墓,以俟君子。
到黄州。送人戏书一绝。寄成内相同年 明 · 徐居正
七言律诗 押齐韵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十四○第十二
老夫情兴絮沾泥,重到箕城物色迷。
浮碧楼前始相语,齐安馆里苦分携。
鸾胶可续前弦断,凤烛添成别泪啼。
满酌阳关一杯酒,渭城清唱不须低。